关于“家庭医生”,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标准和定义。在不同年代与背景之下,医生与患者的关系也在不停地发生着改变。
今天,有一位超级妈力的粉丝为我们分享他与家庭医生之间的故事。
小时候最受大院里的孩子欢迎的大人就是陈医生啦。
我们那个年代水果糖和零食都是奢侈品,被父母藏在隐秘的地方。只有在各种节日里才会突然出现,然后带来一片欢呼。
于是平日里孩子们最盼望的就是陈医生了,他是从上海支边来的,对小孩子很慢条斯理很温和的说话,会到教室里来骗你张大嘴巴仔细端详,然后问你很多奇怪的问题。时间久了大家都会有些经验,比如说当陈医生问:“你屁股是不是经常痒啊?”
这个时候要使劲的点头,多半会得到一粒“宝塔糖”,嘎嘣脆,很甜。
春天的时候,满大院的男孩子都在树上寻找开叉均匀的树枝砍下来做弹弓的支架,然后支架最豪华的配置就在陈医生工作的医务室。所以大家想尽一切办法混进去伺机行动,陈医生总是会慢半拍追在后面:“哎哟,哪家的小赤佬……”。
得手出来就是英雄,输液用的胶管用剪刀从中间剖开,比自行车内胎做的弹弓打得更远、更准、也更漂亮。那是男孩子们最引以为荣的DIY,相当于大院里首长别在腰间的手枪。
当然,并不是和陈医生所有的交集都那么美好。
六岁那一年已经不记是因为什么病去了医务室,但是清楚记得陈医生看过皮试结果很严肃的问老爸:“是不是青霉素过敏?”老爸肯定的说:“没事,这孩子皮肤白,很敏感,从小就用青霉素。”
一针过后,我哭着喊着回家。到家后眼泪还没干,陈医生就来串门儿,坐在桌旁和老爸天南北海地聊,但是眼睛似乎从来没有离开我。当我软软的踩不着地,腹中空落落,没着没落的往地下倒的时候,陈医生已经一个剑步把我夹在腋下。我似乎能够清楚的看到他挟着我一路狂奔不停,大喊护士那气急败坏的样子;也能看到自己软软的身体。但是一点都不害怕,非常踏实的相信陈医生肯定救得回来我,从来没有那么放心过。
从那之后陈医生就是我老爸最好的朋友,我们家最尊贵的客人。
到上世纪未陈医生七十岁的时候终于退休了,我们可以认真的切磋驾驶技巧,有时候也小酌一杯,那时候还没有查酒驾,他还可以自己把车开回家。
最后一次见到陈医生是女儿出生后的第二天,医院小小儿科主任来查房,听诊器一端很严肃的训了我们:“孩子肺炎这么厉害你们怎么还不去喊我们来?立即住院转小小儿病房!”我老娘站在小小儿科病房外面,看着护士剃了姑娘头发,一针针的扎下去,抹着眼泪命令我:“去把陈主任接来!”
一路上陈医生问了很多问题:“孩子多重?”“哭闹厉害不厉害?”“哭的声音什么样的?”…… 到病房门口回过头吩咐我:“就说我是亲戚来探视的,大家都是同行,不好讲得”。我在病房门口看着陈主任在里面仔细观察后把孩子倒提起来,一巴掌拍在女儿屁股上,孩子哇的一声,大哭中吐出一口羊水来。
陈主任走出病房门,边洗手边叮嘱我老娘 :孩子很健康,可以出院了。
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到更远的城市工作,逐渐就没有了陈主任的消息。
医生和患者间的相互信任,在那个年代习以为常。但是现在回想,会有伤感,因为现在这样的信任已经没有了。其实何止是医患关系呢,我记得小时候父母总是跟老师说:我把娃儿交给你们了,不听话就打!然后老师也真的就会打孩子,但总是感觉这体罚里有些爱意。
细想起来陈主任,他老人家今年应该九十有三,肯定还可以喝两杯酒然后把车开起来走。因为我一直记得送他回家时我感谢他:您老人家这一生该积了多少德啊!他乐呵呵的说:嗯,活到一百岁是没有问题的。
说起来,陈医生,应该算是最早一批“家庭医生”了,也是我们心目中的家庭医生应该有的温暖模样。
早年间的这种温情的医患关系,难能可贵。
如今,华西妇儿联盟从成立至今已拥有171位家庭医生,覆盖了成都市区的大部分地区。让每一个孩子都能有家庭医生,是华西妇儿联盟一直坚守的初心。
我们希望更多的妈妈加入我们,让家庭医生为孩子的健康保驾护航!